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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
作者:贾平凹

  深渊大笑。

  黑衣少女痛哭。

  苏言抱着阿勒苏一起坠入命盘最深处。

  最后一刻——阿勒苏睁开眼。

  他看着她,第一次——在命盘内部露出笑。

  轻轻的。

  温柔得要命。

  「苏言。

」   「你写得很好。

」   她哭着紧紧抱住他:「我写的……是我们的命!

」—光炸开之后的一瞬间,世界像被人彻底按了「静止」。

  没有声音。

  没有风。

  没有上下左右。

  只有——白。

  不是那种干净的白,而是被擦得过头、把所有颜色都磨掉之后的那种「空」。

  苏言睁开眼。

  她第一反应是低头。

  阿勒苏在她怀里。

  还在。

  她整个人一哆嗦,先不管别的,抱着他一顿乱摸:「阿勒苏?

你痛不痛?

你还有没有呼吸?

你……你别吓我啊……」   阿勒苏慢慢睁开眼。

  眼睛还是那样的金色,只是光有点淡,像远处的篝火。

  「我在。

」   苏言眼圈立刻红:「你再说一次‘我在’我就哭给你看!

」   阿勒苏想了想,很认真地改了句:「我活着。

」   苏言:「……」   她先愣了半秒,然后眼泪就「啪」   地掉下来。

  「你不许乱用词……‘活着’这种词……你要对我负责。

」   阿勒苏抬手,摸了摸她的头发:「嗯。

」   苏言这才慢慢喘匀,四下张望——这里,什么都没有。

  没有命线。

  没有盘。

  没有深渊的黑,也没有草原的绿。

  像是世界被清空之前的底稿。

  「……我们在哪?

」   她小声问。

  阿勒苏扶着她坐起来:「不知道。

」   声音很正常,没有之前那种断裂的痛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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